一聲輕響，在死寂的院子裡，清晰得可怕。
那張紙，平整地，決絕地，貼了上去。
像一塊新立的墓碑。
做完這一切，秦淮茹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，踉跄着後退了兩步，逃也似的，沖回了自己那間黑暗的小屋。
“砰！”
門，重重關上。
她背靠着門闆，緩緩滑落在地，将臉埋在膝蓋裡，無聲地啜泣。
院子裡，在她貼上那張紙的瞬間，就炸了。
人群像潮水般，洶湧着，推搡着，擠到了公告欄前。
“快看！出來了！”
“我家多少分？”
一盞昏暗的煤油燈被湊了過去，照亮了那張白紙黑字。
【南鑼鼓巷九十五号院第一次衛生檢查評分公示】
【總負責人：王秀蓮（街道辦主任）】
【記錄員：秦淮茹】
下面，是各家各戶的名字，和一長串冰冷的數字。
許大茂家：98分。
易中海家：97分。
劉海中家：75分。
何雨柱家：55分。
一瞬間，院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隻能聽見彼此粗重的喘息聲。
“九十八分！哈哈！”
許大茂的笑聲，尖銳地劃破了夜空，“我就說嘛！咱們家，就是講究！”
他得意地瞥了一眼傻柱的方向，那眼神，像是在看一個剛從泥地裡爬出來的乞丐。
傻柱的臉，漲成了豬肝色。
五十五分！
全院最低！
他死死地盯着那個刺眼的數字，又看了看後面标注的扣分項：“廚房地面油污、牆角蛛網、剩飯剩菜未及時清理”
每一個字，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