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說,一邊用眼角斜着易中海的屋子,聲音不大不小,正好能讓院裡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我早就說過,邪不壓正!”
二大爺劉海中黑着臉,将手裡的抹布重重摔在盆裡,轉身進屋,關上了門。
賈張氏也從窗簾後縮回了腦袋,嘴裡無聲地咒罵着,卻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。
人群,像退潮的海水,無聲無息地散去。
那根看不見的恥辱柱,在這一刻,仿佛從公告欄,移到了另一扇門前。
易中海的屋裡,光線昏暗。
他背靠着門闆,身體緩緩滑落,最終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,胸口劇烈起伏,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。
輸了。
輸得一敗塗地。
他精心策劃的院外打擊,他那個在區裡有關系的表弟,他最後的底牌
在那個年輕人面前,都成了一個笑話。
他想不通。
他絞盡腦汁,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。
那個年輕人,就像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怪物,他所有的手段,所有的算計,在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面前,都顯得那麼幼稚,那麼可笑。
“咳咳咳”
一陣劇烈的咳嗽,讓他那張蒼老的臉,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扶着牆,掙紮着站起身,走到桌邊,顫抖着倒了一杯涼透了的茶,一飲而盡。
冰冷的茶水,澆不滅心頭的火。
反而讓他,更加清醒。
他緩緩坐下,目光落在桌上那套他擦拭了無數遍的工具上。
那些冰冷的鐵器,是他一輩子的驕傲。
可現在,它們卻仿佛在嘲笑着他的無能。
不行。
不能就這麼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