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隻女士手表,靜靜地躺在木箱的角落裡。
小巧的表盤,鍍金的表帶,在昏暗的光線下,泛着一絲冰冷而妖異的光。
林逸的目光,平靜得像一潭深水。
他沒有絲毫的驚慌,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改變。
他隻是靜靜地看着,仿佛在欣賞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藝術品。
箱子裡,是他全部的家當。
幾件換洗的衣服,幾本舊書,還有父親留下的那本筆記和那枚褪色的獎章。
而這隻手表,就像一滴突兀的毒液,滴進了這杯清水裡。
他伸出手,用兩根手指,小心翼翼地将那隻手表捏了起來。
入手冰涼。
表帶的卡扣上,甚至還殘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。
是那種廉價的、帶着甜膩味道的雪花膏香。
林逸的嘴角,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。
這手法,太粗糙了。
也太惡毒。
這隻表,不是用來栽贓他偷竊的。
偷一隻女士手表,罪名不大,侮辱性卻不夠。
對方要的,是讓他身敗名裂。
隻要這隻表在他的屋裡被“搜”出來,再配合外面那些關于他“生活作風”的流言,一個“與作風不正的女人有染”的帽子,就能死死地扣在他的頭上。
在這個年代,這頂帽子,比殺人還狠。
易中海。
黑耗子。
林逸的腦海裡,清晰地浮現出那兩張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