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的另一頭,三大爺閻埠貴的屋裡。
他推了推眼鏡,在那本小小的賬本上,筆尖輕輕落下。
【九月三日,上午七點。劉海中同志濫用職權,借故刁難許大茂。評:公報私仇,小人得志。】
就在這時,秦淮茹的身影出現了。
她手裡拿着評分表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。
她走到廁所門口,聞了聞,又探頭看了看,然後在表格上,工整地打上了一個鈎。
做完這一切,她便轉身離開,自始至終,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句話。
許大茂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,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。
就在這時,“吱呀”一聲。
中院那扇緊閉的廚房門,開了。
傻柱端着一盆淘米水,走了出來。
他看見院子裡狼狽的許大茂,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,便自顧自地将水潑在了牆角的菜畦裡。
許大茂的目光,卻像被磁石吸引,死死地釘在了傻柱的身上。
一個念頭,像一道閃電,劃破了他心中所有的怨毒和不甘。
敵人的敵人,就是朋友。
他深吸一口氣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。
他放下木桶,擦了擦手,朝着那個他鬥了半輩子的死對頭,走了過去。
傻柱感受到了他的靠近,眉頭一皺,眼神裡充滿了警惕。
“幹嘛?”
許大茂在他三步遠的地方,停下了腳步。
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嘲熱諷,臉上反而帶着一種極其罕見的、複雜的表情。
“柱子。”
他壓低了聲音,像是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。
“你就甘心,讓一個外來的小子,這麼騎在咱們所有人的脖子上拉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