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,死一般的寂靜。
那場由兩個“治安調解員”親身示範的全武行,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式,落下了帷幕。
林逸走了。
他留下了一道荒唐的命令,和兩個被捆綁在一起的死敵。
傻柱的廚房裡,氣氛降到了冰點。
一張小方桌,隔開了兩個鬥了半輩子的男人。
桌上,是一張雪白的信紙,和一支沾滿了墨水的英雄鋼筆。
許大茂坐得筆直,雙手放在膝蓋上,像個準備挨訓的小學生。
他的嘴角還帶着一絲青腫,火辣辣地疼。
傻柱則靠在椅背上,抱着胳膊,那雙牛眼死死瞪着許大茂,仿佛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。
“看什麼看!”
許大茂沒好氣地開口,“還不是你個蠢貨先動的手!”
“許大茂,你再放一句屁試試?”
傻柱将桌子拍得“砰”一聲響,“要不是你嘴賤,我能動手?”
兩人又習慣性地對罵起來,可那聲音,卻都透着一股無力的虛弱。
他們心裡都清楚,現在吵架,毫無意義。
那封五百字的聯名檢讨,像一座大山,壓在兩人心頭。
“行了,别吵了。”
許大茂煩躁地擺了擺手,他知道,再耗下去,倒黴的還是自己。
他拿起那支鋼筆,清了清嗓子,擺出了文化人的架子。
“我來寫,你說。”
傻柱從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,沒反對。
讓他拿勺子可以,拿筆,比殺了他還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