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夠。
吳兵現在隻是一頭被激怒的野豬,雖然橫沖直撞,但體力尚存。
他要等的,是這頭野豬耗盡力氣,露出最脆弱咽喉的那一刻。
江寒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,身體如鬼魅般橫移,吳兵緊随其後,狂猛的勁氣在他的身後炸開。
在外人看來,他仿佛是在刀尖上跳舞,随時都可能被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撕碎。
隻有江寒自己清楚,他每一步,都在丈量着死亡的距離。
他在等。
等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。
地牢門外,崔健的手指已經深深嵌入了鐵欄杆之中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他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,隻剩下一片鐵青。
怎麼會這樣?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那個在他眼中,本該三招之内就變成一具屍體的江寒,不僅沒死,反而反而在戲耍吳兵?
不,不是戲耍。
崔健的眼力還在。
他能看出江寒每一次閃避都用盡了全力,好幾次都險些被擊中。
但問題是,他為什麼總能躲開?
吳兵的攻擊何其狂暴,速度何其之快,就算是他自己身處其中,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。
可江寒,一個初入入品境的小子,卻做到了!
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,不受控制地從崔健心底滋生。
他意識到,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,錯得離譜!
他看錯了江寒!
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少年,根本不是什麼待宰的羔羊,而是一頭披着羊皮的惡狼!
他甚至開始懷疑,江寒之前在審訊室裡的虛弱和不堪,全都是僞裝!
這個念頭一起,崔健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