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寸步不讓,聲如洪鐘,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!更何況是軍法!”
“江寒私調火器,擾亂軍心,按我大乾軍律,本該就地正法!本帥隻是罰他戴罪立功,已經是看在殿下您的面子上,法外開恩了!”
“殿下若是不滿,大可去向陛下告狀!但在北固關,一切都得按軍法來!”
好一個王正北!
竟敢拿皇帝來壓太子!
趙瑞氣得臉色發青,手指着王正北,半天說不出話。
他知道,在軍中,他确實奈何不了這個手握數十萬兵權的老将。
“好,好一個按軍法來”
趙瑞怒極反笑,“王正北,你給孤記住今天的話。江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孤回到京城,定要在父皇面前,跟你好好算算這筆賬!”
說罷,他猛地一甩衣袖,帶着一衆扈從,憤然離去。
一場劍拔弩張的對峙,就此不歡而散。
望着太子的背影,王正北渾濁的眼眸深處,閃過一絲誰也未能察覺的複雜光芒。
夜深人靜。
江寒的營帳裡,一片愁雲慘淡。
所謂的五十個“兵”,老的能當他爺爺,弱的仿佛風一吹就倒,還有一個是斷了條胳膊的殘兵。
這支隊伍,與其說是斥候,不如說是移動的靶子。
一名老兵小心翼翼地湊過來:“江江大人,咱們真要去一線天啊?那地方,邪乎得很,聽說進去的人就沒幾個能囫囵出來的。”
江寒沒有回答,隻是默默擦拭着手中的橫刀。
刀鋒映着油燈昏黃的光,也映着他毫無波瀾的臉。
就在這時,帳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。
“江寒,太子殿下有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