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眼前這一切是怎麼回事?
這支從地獄裡淬煉出的魔鬼之師,這些比苦修士還自律的士兵,這座比皇家府庫還齊整的兵器庫
他是怎麼做到的?
在這麼短的時間裡,他是怎麼把一堆爛泥,捏成了無堅不摧的鋼鐵?
這不是訓練。
這不是治軍。
這他媽是神迹!
錢林看着江寒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,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恐懼。
恐懼。
一種源于未知的恐懼扼住了錢林的心髒,捏碎了他的理智。
他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,“嘣”一聲,徹底斷了。
“妖法!”
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撕裂了兵器庫的寂靜。
錢林猛地撲了上去,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,死死拽住了江寒的衣袖,他雙目赤紅,布滿血絲,臉上涕淚橫流,狀若瘋魔。
“你用了妖法!一定是妖法!”
他嘶吼着,唾沫星子噴了江寒一身。
“告訴我!你對他們做了什麼?這些兵痞!這些廢物!他們怎麼可能變成這樣?這不是真的!這不是真的!”
他用盡全身力氣搖晃着江寒,仿佛要把答案從這個年輕的身體裡搖出來。
跟在錢林身後的幾個文吏和親兵都吓傻了。
他們何曾見過自家大人如此失态?那個在官場上遊刃有餘,永遠算計着下一步的錢侍郎,此刻就像一個在街頭撒潑的瘋子。
撼山營的士兵們則默默握緊了手中的武器,眼神冰冷,隻要江寒一個示意,他們就會把這個咆哮的文官撕成碎片。
江寒沒有看那些士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