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被這聲怒吼震得耳膜嗡嗡作響,心頭一顫,下意識地閉上了嘴。
那股剛剛被擊碎的紀律性,仿佛又被這聲斷喝強行黏合了起來。
江寒冰冷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,從他們驚疑不定、依舊殘留着恐懼的臉上緩緩掠過。
“吵完了?”
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淡漠,卻比剛才的暴喝更讓人心寒。
“上次,鎮北将軍王正北的五十親衛,是誰赢了?”
他問。
這個問題沒頭沒尾,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王正北的親衛?
士兵們面面相觑,記憶被拉回到了三個月前那個恥辱的下午。
不,不是恥辱。
那一天,他們赢了。
雖然赢得狼狽,赢得僥幸,但他們确确實實,把那五十個趾高氣揚的精銳親衛,給撂翻在地。
“是我們”
一個士兵下意識地喃喃自語。
“是我們赢了。”
另一個聲音響起,稍微大了一點。
“是我們赢了,不是輸了!”
江寒的聲音陡然拔高,像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口,“赢了,為什麼要怕?為什麼要像一群沒卵蛋的孬種一樣,在這裡哭爹喊娘?”
“那不一樣!”
終于,有人忍不住大聲反駁,“那次隻是五十人!大比是三百人的軍陣對抗!是真刀真槍的搏殺!虎衛營那些人,手上的人命比我們吃過的鹽都多!”
“所以呢?”
江寒反問,嘴角扯出一個冷酷的弧度,“你們是兵,我也是兵。當兵不打仗,不殺人,窩在這裡,每天為了幾口肉湯争得頭破血流,算什麼兵?”
他頓了頓,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。
“是廢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