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!
喝他個爛醉!
醉了,就什麼都不用想了。
雲州城,怡紅樓。
紅燈籠高高挂起,将門臉映得一片暧昧的绯紅。
絲竹之聲夾雜着男女的調笑,從半開的窗戶裡飄出來,鑽進每個路過男人的耳朵裡。
鐵牛和瘦猴已經喝得有些上頭,腳步虛浮地踏進這片銷金窟。
老鸨扭着水蛇腰迎了上來,臉上堆着職業化的笑容:“喲,兩位軍爺,快請進!”
鐵牛擺擺手,含混不清地嘟囔:“找找兩個姑娘,陪酒!”
“好嘞!”
老鸨高聲唱喏,“春蘭,秋月,快來伺候軍爺!”
瘦猴已經迫不及待地被一個姑娘拉着上了樓,鐵牛則被按在一樓大堂的角落裡,一個穿着粉色衫子的姑娘跪坐在他身旁,為他斟酒。
鐵牛雙眼迷離,巨大的手掌抓着酒杯,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。
辛辣的酒液燒着喉嚨,卻澆不滅心頭那股無名火。
他為什麼會在這裡?
他應該在家裡,陪着女兒秀兒。
秀兒今年十六了,出落得亭亭玉立,每次他從軍營回家,女兒總是第一個撲上來,抱着他的胳膊問長問短
他晃了晃沉重的腦袋,試圖甩掉這些思緒。
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大堂。
就在這時,他的視線凝固了。
不遠處,一個龜奴正拉着一個女孩,往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懷裡推,那女孩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豔俗衣裙,臉上畫着濃妝,可那張臉那張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