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撲通！”
王德發膝蓋一彎，重重跪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闆上，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。
他顧不上膝蓋傳來的劇痛，像搗蒜一樣，拼命地磕起頭來。
“大人明鑒！下官冤枉啊！下官有罪，但下官是被逼的啊！”
額頭與地闆的每一次碰撞，都帶着血絲和絕望的哀嚎。
“是柳家！全都是柳家那個天殺的柳威幹的！”
“他勾結邪教‘幽神殿’，喪心病狂，要拿我們全城百姓的性命去血祭，換取什麼狗屁邪神的力量！”
江寒靜靜看着他表演。
他端起手邊的茶杯，卻沒有喝，隻是用杯蓋輕輕撇着浮沫。
這無聲的沉默，比任何嚴詞厲喝都讓王德發感到恐懼。
他知道，光是喊冤是不夠的，必須拿出實實在在的“誠意”。
“大人您有所不知，這柳家在雲州城盤踞百年，早已是根深蒂固！他們官商勾結，黨羽遍布，我我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，根本鬥不過他們啊！”
王德發聲淚俱下，将自己塑造成一個悲情又無助的角色。
“下官幾次三番想将此事上報州府，可信剛送出去，就被他們的人截了下來！他們還他們還拿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脅我！說我敢亂說一個字，就讓我家破人亡！”
“下官也是沒辦法啊！下官隻能虛與委蛇，假意順從，暗中搜集他們的罪證，隻盼着有朝一日王師天降，能一舉将這些敗類鏟除！”
“大人，您就是下官盼來的王師，盼來的青天啊！”
他說得情真意切，涕泗橫流，仿佛自己真是那個忍辱負重、心懷蒼生的孤膽忠臣。
江寒終于放下了茶杯。
“咔哒。”
清脆的聲響，讓王德發的哭嚎戛然而止，他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，驚恐地擡起頭。
“幽神殿。”
江寒開口了，聲音平鋪直叙，聽不出喜怒。
“城裡的據點在哪？”
“還有多少餘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