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江寒以為對方要繼續盤問下去時,主管卻忽然失去了所有耐心。
瞥了一眼琉璃高台的方向。
“廢物!”主管低聲咒罵了一句,也不知道是在罵死去的護衛,還是在罵眼前這個“幸存者”。
他煩躁地揮了揮手,像驅趕一隻蒼蠅。
“滾回你的崗位上去!别在這兒礙眼!”
江寒如蒙大赦,卻不敢表現出來。
他隻是更加恭敬地低下頭,含糊地應了一聲,然後轉身,用最快的速度,融入了正在巡邏的一隊護衛之中。
他成功了。
第一步,也是最險的一步,有驚無險地邁了過去。
巡邏隊伍的路線是固定的,以琉璃高台為中心,呈一個巨大的環形。
護衛們腳步沉重,目不斜視,像一具具傀儡。
江寒夾雜其中,完美地複刻着他們的狀态。
面具隔絕了他的表情,也隔絕了别人的窺探。
他成了這個罪惡之地裡,最不起眼的一顆螺絲釘。
他的視線,卻在每一次轉頭的間隙,如同最精準的标尺,一寸寸丈量着整個地下基地的構造。
通風管道的位置、監控晶石的朝向、守衛力量的分布
所有信息都在他腦中飛速彙聚,構築成一張立體的地圖。
而地圖的核心,毫無疑問,是那座獨立的金屬房間——案牍庫。
案牍庫的防禦,堪稱銅牆鐵壁。
門口永遠站着兩名護衛,他們的氣息比巡邏隊的人更加精悍,腰間的武器也明顯不同。
大門是厚重的金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