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正北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。
江寒沒有否認,平靜地回答:“他們多追一個時辰,我們就多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。”
王正北緩緩點頭,他轉過身,目光重新鎖定江寒。
“你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來見我,而不是逃往京城。這證明,你不僅僅是來送一份證據的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既然你來了,就證明你心裡,已經有想法了。說吧,你想怎麼做?”
聽到這句話,江寒知道,自己賭對了。
王正北不是一個隻會按部就班、等待朝廷旨意的将軍。他是一個敢于在規則邊緣行走的枭雄。
江寒擡起頭,目光灼灼地迎上王正北的視線,他沒有絲毫猶豫,聲音不大,卻字字如鐵。
“将軍,想要北境安穩,單憑一份證據扳倒江河海,還不夠。”
“不夠?”
王正北眉毛一揚。
“不夠。”
江寒肯定地回答,“江河海是毒瘤,但玄鏡司,就是喂養毒瘤的毒土。隻要他們還在,就算拔掉了江河海,很快就會有第二個‘張在虎’、‘李在虎’冒出來。”
他的手指,在虛空中,指向了堪輿圖上那些代表着玄鏡司據點的紅色标記。
“玄鏡司的人,遍布北境各個關隘、城池,他們就像附在骨頭上的蛆蟲,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,傳遞着我們的所有情報。有他們在,我們就像一個脫光了衣服的人,在敵人面前毫無秘密可言。”
江寒的語氣陡然轉厲。
“所以,我的想法很簡單。”
“在對江河海動手之前,我們必須先做一件事——”
“清除掉北境所有的玄鏡司!”
空氣,仿佛在江寒話音落下的瞬間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