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後,北固關。
這座矗立在北境咽喉的雄關,如同一頭匍匐的鋼鐵巨獸,城牆上密布箭垛與投石機。
無數不同顔色的旗幟在城頭獵獵作響,代表着從北境各處趕來參加大比的軍隊。
一隊三百人的獨立營,身着嶄新的制式铠甲,裝備精良,正緩緩向關口靠近。
為首的年輕将領,面容冷峻,正是江寒。
他們此刻的賣相,比許多前來參賽的千人營還要齊整。
然而,守城的兵卒隻是懶洋洋地瞥了他們一眼。
“站住!”
一名看似文吏,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的男人攔住了他們。
他手裡拿着一本冊子,上下打量着江寒一行人,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。
“哪部分的?旗号呢?”
江寒遞上早就準備好的文書。
那是王正北下發給獨立營的參賽憑證。
文吏接過文書,當他看到“獨立營”和“江寒”兩個名字時,嘴角撇出一個嘲諷的弧度。
原來是那個被趕出王府的棄子。
整個北境誰不知道,鎮北王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,把他扔到一個隻有三百個老弱病殘的垃圾營裡自生自滅。
這種貨色,也配來參加大比?
真是笑話。
文吏清了清嗓子:“獨立營是吧?來得太晚了,關内的營地已經滿了。”
老黑等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。
誰都聽得出,這是在故意刁難。
江寒卻沒什麼表情,隻是淡淡問道:“那我們駐紮何處?”
文吏用筆杆朝西邊一指,臉上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意:“看到那片亂石坡了嗎?地方倒是寬敞,你們自己去那兒安營紮寨吧。”
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那是一片光秃秃的斜坡,遍地碎石,連根雜草都罕見。
在那裡紮營,不僅取水困難,夜裡更是寒風貫體,簡直就是活受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