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裡紮營,不僅取水困難,夜裡更是寒風貫體,簡直就是活受罪。
這已經不是刁難,而是羞辱。
老黑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剛要發作,卻被江寒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江寒收回文書,竟然對那文吏微微點頭。
“多謝指路。”
說完,他撥轉馬頭,領着隊伍徑直朝那片亂石坡行去。
文吏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,輕蔑地“哼”了一聲,轉身對身邊的同伴笑道:“看見沒,鎮北王府的廢物,連個屁都不敢放。”
周圍的兵卒發出一陣哄笑。
亂石坡上,狂風卷着沙礫,打在臉上生疼。
“頭兒!這幫狗娘養的!也太欺負人了!”老黑一邊奮力地将營帳釘入石縫,一邊怒罵。
“這鬼地方,晚上能凍死人!”
其餘的弟兄們也是滿腹怨氣。
江寒卻仿佛沒聽到他們的抱怨。
他站在亂石坡的最高處,俯瞰着山坡下的整個北固關營區。
這裡的視野,好得驚人。
各個營地的分布、巡邏路線、崗哨位置,甚至是遠處将領大帳的動向,都一覽無餘。
這是一個絕佳的觀察位,也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制高點。
江寒要的,從來就不是舒适的營房。
他需要的是信息,是掌控。
“鐵牛。”
他忽然開口。
“在!”
鐵牛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