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工兵們面面相觑,完全聽不懂什麼叫石髓軟帶,但他們能聽懂“威力擴大一倍”。
這這人是把山當成人來看嗎?
連裡面的筋骨脈絡都摸得一清二楚?
來不及多想,他們立刻按照江寒的指示,開始瘋狂作業。
碎石如雨點般落下,山壁上很快出現一個又一個深邃的孔洞。
時間在敲擊聲中飛速流逝。
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工兵,殺紅了眼,掄起鐵鎬就要對着一處新标記的點狠狠砸下。
“住手!”
一聲斷喝如驚雷炸響。
江寒的身影如鬼魅般從側方蕩了過來,一腳踢飛了老工兵手裡的鐵鎬。
鐵鎬旋轉着墜入深淵,半晌沒有回音。
老工兵當時吓出一身冷汗,擡起頭茫然地看着江寒。
“你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提前上路嗎?”
江寒指着那處岩壁,那裡有一道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細微裂紋,像一根頭發絲。
“看這裡,這條是逆向斷層,牽一發動全身!你這一鎬下去,我們頭頂上這塊上萬斤的巨岩會立刻剝落!”
所有工兵的動作都停了。
他們順着江寒的手指看去,隻覺得頭皮發麻。
江寒不再多言,重新标記了幾個爆破點。
工兵們再無半分疑慮。
與此同時,下遊的堤壩上,是另一番景象。
杜威雙眼布滿血絲,像一頭暴怒的雄獅,在泥濘的工地上來回奔走。
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。
一個年輕士兵腳下一滑,連人帶一根巨大的木樁摔進泥水裡,掙紮了幾下,竟然沒能爬起來。
他太累了,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尖叫,眼皮重得像灌了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