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黑影閃過，李虎的環首刀帶起兩道凄厲的血線。
噗嗤。
兩顆人頭滾落在地，腔子裡的血噴了錢守備一身。
溫熱的液體瞬間浸透了他的官袍，那股濃烈的腥氣讓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聒噪。”
江寒從始至終，眼皮都未曾擡一下。
他邁開步子，徑直從錢守備身邊走過，皮靴踩在混着血水的泥地上，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開門。”
冰冷的兩個字，仿佛來自九幽的催命符。
錢守備魂飛魄散，連滾帶爬地沖過去，用顫抖的雙手解開了門上的重重鎖鍊。
吱呀——
沉重的大門緩緩推開，一股混合着黴味和谷物香氣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視線所及是一座座由麻袋堆砌而成的山丘。
江寒踏入糧倉，随手劃開一個麻袋。
金黃的粟米傾瀉而出，顆粒飽滿。
他抓起一把，在指尖撚了撚，眉頭卻微微皺起。
“張彪，帶人去下面。”他冷冷吩咐，“把底下的麻袋，都給老子捅開。”
“是！”
很快，張彪鐵青着臉回來複命。
“将軍！下面三層，全是摻了沙土的陳米！連牲口都不吃！”
此言一出，所有江寒的親兵都紅了眼。
他們想到了自己這些年挨的餓，受的凍，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。
江寒緩緩轉身，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錢守備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