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沒時間出海,家中也沒有多的海産能吃,加上這段時間農忙時節,也沒太多的閑工夫,一日三餐,隻能簡單對付兩口。
鄧家惠的活兒差不多已經做完了,去隊上登記了公分,揉着發酸的肩膀,她突然想起家中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,便決定此刻動身去菜園子裡頭摘些回來。
踩着碎石小路往菜地裡頭趕,布鞋沾滿白天翻曬稻谷時沾上的草屑,鄧家惠跺了好幾腳也沒能将上頭的草屑弄幹淨。
而她們的菜地在村西頭的坡地上,竹籬笆歪歪斜斜攔着半畝地,裡頭的菜苗被曬得蔫頭耷腦了。
鄧家惠蹲下身,瞧着有些蔫兒頭巴腦的菜,心疼得直歎氣。
這幾日忙公社裡頭的活兒,都沒來得及收,也沒來得及澆水,這幾天的暴曬讓葉子都有些蔫了,唯有牆角的秋葵還挂着幾支青綠的花苞。
這樣下去可不行。
鄧家惠将布袋子挂在了竹架子上,好在菜地裡頭有她放的木桶跟水瓢,提着木桶往坡裡頭去了,那裡有一口村裡的老水井。
而這口老水井村裡人一般都用來澆菜地,鄧家惠不一會兒便到了水井前。
将水井上的繩子拴緊了木桶,直接給扔了下去,盛滿水之後感覺到有些重量,井繩勒得掌心生疼,鄧家惠轉動着上面的把手将木桶給拉了上來。
提着滿滿一大桶水,直接往菜地裡去了。
先給蔫巴的菜苗澆了個透,水珠順着葉脈滾落,在幹涸的泥土上砸出細小的坑,不一會兒這塊地便澆完水了,正好将桶裡的水給用完了。
将木桶又放回原處,提着菜籃子去摘了些菜。
将那豆角架下藏着的老豆角摘了一半去,豆莢鼓脹得幾乎要裂開,順着竹架子往下面一扒拉開,有她種下的南瓜,而葉片下面,還躺着兩個歪歪扭扭的小南瓜。
正好可以将小南瓜摘回去做稀飯,吃起來甜絲絲的,而大南瓜可以帶回去清蒸,這天氣就得吃些清淡的才舒服。
将這幾個南瓜都給摘掉放在了菜籃子裡,另一邊摘好的豆角,整整齊齊的碼在一邊。
鄧家惠去一旁的空地上,還是将那有些蔫兒了的小青菜給摘完了。
反正都蔫兒了,還不如摘回去将就吃,不過是老了些,總比這爛在地裡頭強。
将這些蔬菜整整齊齊地放在菜籃子裡頭,鄧家惠去竹架子上取下了布袋子斜挎在身上,便離開了菜地。
竹籃沉甸甸的,壓得她胳膊生疼,她的步子加快了些,好在菜地離家不遠,隻希望快些回去。
這幾天忙公社裡頭的活兒,她跟徐偉宸回來得都有些晚。
推開院子門,徐巧蘭已經在乖巧地寫作業了,聽見了動靜她擡起來頭。
“媽,你回來了。”
瞧見鄧家惠提了這麼大一籃子菜,徐巧蘭放下了手中的筆上前去接住了菜籃,拎着往廚房裡去了。
“你已經在寫作業了啊巧蘭,哥哥沒回來嗎?”
鄧家惠松了一口氣,将布袋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,挂在了堂屋裡頭,往屋子裡頭瞄了一眼。
徐巧蘭從廚房裡出來,搖了搖頭。
“哥哥還沒回來呢,媽,我們今晚上吃啥?”
鄧家惠若有所思地應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