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後的幾個年輕人也跟着振臂高呼,其中兩個已經從牆角抄起了破磚頭和鐵棍,眼看就要動手。
院裡的鄰居們吓得大氣都不敢出。
閻埠貴躲在自家窗簾後面,心裡又怕又有一絲暗喜。
他怕這幫小将砸紅了眼,連自家也給波及了;但更希望看到何雨柱吃個大虧,讓他也嘗嘗被人壓得擡不起頭的滋味。
易中海則躺在床上,聽着外面的動靜,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,閉上了眼睛。
他知道,這個時代,已經不是他能看懂的了。
就在那兩個年輕人舉起鐵棍,要砸向門鎖的瞬間,一個清冷而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的聲音,從後院緩緩傳來。
“年輕人,革命的熱情是好事。但砸老百姓的合法房産,這恐怕不是革命,是犯法。”
衆人聞聲回頭,隻見何雨柱正從他南鑼鼓巷的新宅方向,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。
他沒有穿那身油膩的廚師服,而是換上了一件幹淨的白襯衫和一條筆挺的藍色工裝褲。
他臉上沒有憤怒,沒有驚慌,隻有一片如同深潭般的平靜,那雙眼睛,冷冷地掃過眼前這群亢奮的年輕人,讓他們心中那股無所畏懼的火焰,竟莫名地矮了三分。
“你是什麼人?敢阻撓我們執行革命任務?”
向東皺起眉頭,厲聲喝道。
“憑什麼?”
向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他聲音激昂,“就憑它代表了舊社會的腐朽!就憑我們要掃除一切牛鬼蛇神!一張寫着你名字的破房契,難道還能大過革命的洪流嗎?”
“革命的洪流,是要推翻壓迫,建設新中國,不是要毀掉普通公民的合法私産。”
何雨柱的目光,直視着向東那雙燃燒着火焰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說道,“憲法裡寫得清清楚楚,國家保護公民的合法收入儲蓄房屋和各種生活資料的所有權。你們要拆我的房子,可以。拿出市裡或者區裡下發的蓋着公章的正式拆遷批文來。有文件我二話不說立刻搬走。沒有文件誰敢動這扇門一下,就是公然對抗國家法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