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開富貴”酒樓的生意,已經不能用“火爆”來形容,簡直可以說是“瘋狂”。
自從楊慧芳打出“神仙蘑菇燒雞”的招牌,每天天不亮門口就有人排隊,限量供應的五十份,不到半小時就被搶購一空。
無數人揮舞着鈔票,隻為求一小份那鮮美到極緻的湯汁。
楊慧芳和鄭文遠夫婦倆,數錢數到手抽筋,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。
他們深知,這一切的源頭,都來自于那個他們曾經看不起的“傻子妹夫”——陳天宇。
這天晚上,打烊之後,楊慧芳特意備下了一桌最豐盛的酒菜,鄭重其事地将陳天宇請到了酒樓的豪華包廂裡。
“天宇啊,這次真是多虧了你!”
楊慧芳親自為陳天宇斟滿一杯酒,臉上堆滿了真誠的感激,“要不是你,姐姐這家店恐怕就要關門大吉了。來,姐姐敬你一杯!”
陳天宇笑了笑,坦然地接受了。
他看得出,楊慧芳這次的感謝是發自内心的。
然而,一旁的鄭文遠,眼神裡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複雜。
他既感激陳天宇帶來的潑天富貴,又嫉妒他一個鄉巴佬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,更對自己當初有眼不識泰山的行為感到羞惱。
這種矛盾的心态,讓他在面對陳天宇時,總想找回一點“當姐夫”的場子。
“咳咳,”
鄭文遠清了清嗓子,從櫃子底下,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瓶包裝精美的洋酒,故意将标簽對着陳天宇,用一種炫耀的口吻說道:“天宇啊,今天為了感謝你,我可是把我的珍藏都拿出來了!這可是法國波爾多的頂級幹紅,八二年的拉菲!光這一瓶,就頂得上你們鄉下人一年的嚼用了!你啊,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得意洋洋地用開瓶器打開紅酒,給自己的杯子倒了小半杯,卻隻給陳天宇的杯子倒了一個底,仿佛生怕他喝多了浪費。
這番做派,讓原本熱絡的氣氛,瞬間變得有些尴尬。
楊慧芳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,連忙打圓場:“哎呀,你顯擺什麼呢?天宇又不懂這些。天宇,你别理他,就當喝個果子酒,嘗嘗味道。”
陳天宇臉上沒什麼表情,隻是端起酒杯,學着鄭文遠的樣子晃了晃,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,最後抿了一小口。
“怎麼樣?怎麼樣?”
鄭文遠迫不及待地問道,臉上滿是期待看到鄉巴佬被頂級紅酒震驚到的表情。
陳天宇砸吧砸吧嘴,很認真地想了想,然後用一種樸實無華的語氣評價道:“嗯酸酸的,澀澀的,還有點爛木頭味兒。感覺還不如我們村裡自己釀的高粱酒帶勁。”
“噗——”楊慧芳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,差點沒噴出來。
她看着陳天宇那一本正經的“傻樣”,又好氣又好笑。
而鄭文遠的臉,則瞬間拉得跟長白山一樣。
他感覺自己這一拳,像是打在了棉花上,那精心準備的優越感,被陳天宇一句“不如高粱酒”給砸得粉碎。
“你你懂什麼!”
他有些惱羞成怒,聲音也拔高了八度,“這是品位!是格調!跟你這種鄉巴佬說了也不懂!”
“行了你!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!”
楊慧芳見丈夫情緒不對,連忙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