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文遠臉上的醉意和怒氣在刹那間褪得一幹二淨,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沒了蘑菇?
那“花開富貴”還富貴個屁!
明天就得關門大吉!
他得罪的不僅僅是一個鄉下窮親戚,而是他們家唯一的、能下金蛋的活财神!
“天宇!天宇!你别走!”
第一個反應過來的,是楊慧芳。
她像瘋了一樣沖出包廂,高跟鞋都跑掉了一隻也顧不上,光着一隻腳,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,一把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陳天宇的胳膊。
“好妹夫!我的好天宇!是姐夫不對!是他喝多了酒,滿嘴噴糞!你别跟他一般見識!你走了,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!”
楊慧芳是真的怕了,聲音裡帶着哭腔,哪裡還有半點老闆娘的架子,活像一個即将被抛棄的怨婦。
鄭文遠也連滾帶爬地追了出來,跑到陳天宇面前,“噗通”一聲就想跪下,卻被陳天宇一個眼神給吓得僵在原地。
他擡手就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,聲音響亮。
“天宇爺!是我有眼不識泰山!是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!我就是個屁!您大人有大量,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!”
他點頭哈腰,臉上堆滿了比哭還難看的谄媚笑容。
陳天宇冷眼看着這對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夫妻,心中沒有絲毫波瀾。
他之所以敢走,就是拿捏住了他們的命脈。
“現在知道錯了?”
他淡淡地開口,語氣冰冷。
“知道了!知道了!我們真的知道了!”
楊慧芳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。
陳天宇将目光轉向鄭文遠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:“鄭老闆,我看你不是喝多了,是心胸太窄,嫉妒心太重。這是一種病,得治。”
鄭文遠一愣,沒明白他的意思。
陳天宇也不多說,轉身回到包廂,拿起紙筆,“刷刷刷”寫下了一張藥方,遞給鄭文遠:“按這個方子抓藥,一天三次,連喝七天。保證你以後神清氣爽,心平氣和。”
鄭文遠接過藥方,看着上面那些清心降火、疏肝理氣的草藥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