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将大青山的輪廓徹底吞噬。
寒風如刀,刮在臉上,帶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。
王大炮裹緊了身上的軍大衣,牙齒依舊不受控制地“咯咯”作響。
他看着走在前面,卻依舊步履穩健的何雨柱,隻覺得那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塊在冰原上行走的烙鐵。
“師傅,咱們就這麼直接過去?”他壓低聲音,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。
何雨柱沒有回頭。
“不然呢?”他的聲音平靜得像這片荒原上的凍土,“閻王殿的大門,從來都不是靠禮貌敲開的。”
兩人借着微弱的星光,一深一淺地向着山下那片壓抑的燈火摸去。
農場的探照燈像一隻巨大的、冷酷的眼睛,緩緩掃過荒野,将兩人的身影一次次地壓進岩石的陰影裡。
半小時後,他們終于來到了那扇挂着“大青山勞動改造農場”牌子的,冰冷厚重的鐵門前。
門樓上,兩個荷槍實彈的哨兵,警惕地盯着他們。
“什麼人!”一聲斷喝,帶着濃重的火藥味。
王大炮下意識地就想把手伸向懷裡,卻被何雨柱用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何雨柱上前一步,仰頭看着門樓上的哨兵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“京城來的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在這寂靜的寒夜裡,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。
“有介紹信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沒有介紹信,半夜三更跑到這裡來,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!”門樓上的哨兵拉動了槍栓,發出“嘩啦”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。
何雨柱依舊平靜。
他隻是緩緩地,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。
不是文件,也不是證件。
而是一塊小小的,用紅布包裹着的令牌。
他沒有将令牌遞上去,隻是在探照燈的光柱下,不緊不慢地将紅布揭開,露出了那塊漆黑如墨,散發着冰冷殺氣的腰牌。
【如朕】
【親臨】
門樓上的兩個哨兵,或許不認識字。
但他們看得懂,那個年輕人臉上,那種視他們如蝼蟻般的絕對漠然。
那是一種來自權力頂峰的,足以碾碎一切的傲慢。
一個哨兵猶豫了一下,還是拿起搖把子電話,向上級彙報了情況。
十分鐘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