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鐘後。
刺耳的警報聲沒有響起,農場的大門,卻在“吱呀”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,緩緩地,打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。
一個穿着厚重棉大衣,腰間别着手槍的幹部,領着幾個看守,面色凝重地走了出來。
“我是這裡的場長,馬龍。”
他的聲音,如同兩塊石頭在摩擦,沙啞而又充滿了警惕,“兩位同志,是哪個單位的?”
何雨柱收回腰牌,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他隻是将肩上那個沉甸甸的行軍包,取了下來,“砰”的一聲,扔在了馬龍的腳前。
“奉命,前來慰問一位‘特殊’的同志。”
他的聲音,依舊平靜,“順便,給大青山堅守崗位的同志們,送一點京城的土特産。”
馬龍的眉頭,皺得更緊了。
他彎下腰,狐疑地解開了那個行軍包。
一股濃烈得幾乎讓人醉倒的酒香,混合着臘肉特有的煙熏味,瞬間就從包裡噴湧而出!
馬龍的瞳孔,猛地一縮!
他看到,包裡塞得滿滿當當的,竟然是十幾瓶貼着鮮紅标簽的高度二鍋頭,和兩大塊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,肥瘦相間的極品臘肉!
在這片鳥不拉屎,連喝口熱水都費勁的苦寒之地。
這些東西,比黃金還要珍貴!
他身後那幾個看守,更是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,眼睛都看直了。
馬龍緩緩地直起身,他看着何雨柱的眼神,已經從最初的警惕,變成了一種混雜着貪婪、試探和一絲敬畏的複雜情緒。
“裡面說。”
他側過身,讓開了道路。
何雨柱和王大炮對視一眼,邁步走進了這座冰冷的地獄。
場長辦公室裡,燒得通紅的爐子,将寒意驅散得一幹二淨。
馬龍沒有讓任何手下進來。
他親自給何雨柱和王大炮倒了兩杯滾燙的熱水,然後将那兩塊臘肉和幾瓶二鍋頭,小心翼翼地擺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,像是在欣賞一件絕世的珍寶。
“何同志,”他已經從何雨柱的自我介紹中,知道了他的姓氏,“您剛才說,要慰問一位‘特殊’的同志?不知道是哪一位?”
“錢文昭。”
何雨柱平靜地吐出了這個名字。
馬龍的臉色,瞬間一變!
他猛地擡起頭,死死地盯着何雨柱,那雙渾濁的眼睛裡,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駭然之色!
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