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，我隻覺得麻木，餘光中，兒子正用可憐的目光注視着我。
不用他可憐，馬上，該可憐的人就是他們了。
我拿出手機，撥下報警電話。
我得在養父母趕到之前，保留好證據，将這群殺人犯繩之以法。
電話接通，我毫不猶豫說出地址和案情，等于景澄和傅玉反應過來時，我已經一口氣說完。
傅玉一巴掌将我的手機打落。
因為過于着急，她的掌心擦過我的臉頰，打偏了我的頭，帶來一陣刮皮的痛。
“誰讓你報警的？”
于景澄環抱雙手，輕輕歎了口氣。
“哥哥，剛剛不是還說你的養父母會來給我們好果子吃嗎？是不來了，所以準備報警抓我們嗎？”
傅玉蹲下身，目光從阿拓已經冷透的屍體緩緩移動到我麻木的臉上，輕叱。
“于淮，還要我說多少遍，這隻是一個意外。”
“并且，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你，如果你沒有惹怒我，我也不會把他抓起來威脅我，如果你早點磕頭認錯，繩子怎麼會斷呢？”
“就算你報警，警察也不會站在你那邊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。”
傅玉如同制定社會法則的反派，眼裡明晃晃的腐敗和陰鸷。
我死死瞪着她，眼中的仇恨快要溢出來，纏在她的脖子上，一擊緻命。
“是你們殺了他，殺人就要償命。”
聞言，傅玉神情依舊輕蔑，拽着兒子到我的眼前，指着小小的兒子質問我。
“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外人，讓兒子償命嗎？你看清楚了，這可是你的親兒子。”
兒子對上我的目光，眼中有些許期許。
他在期許什麼，期許我會包庇一個和他母親一樣是非不分的壞種嗎？
趁所有人不注意，我一把掐住兒子細瘦的脖子，将他推倒在地，沖着他的怒吼，臉上的鮮血和冷汗因為劇烈的運動，砸落在他幹淨的面龐上。
“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，他死了，被你親手殺死的！”
兒子倒在地上，後腦勺猛烈撞擊地闆的疼痛使他的眉頭用力皺在一起，他的雙眼瞪大，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驚恐的情緒。
他第一次被我這樣對待，甚至忘記了反抗，直愣愣望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