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眠微微皺起眉,剛發生的事也能記錯嗎?
“那日她們去店裡取花燈,李小姐的花燈并非是打包好的,我們問過店家,那花燈是死者主動要求包起來的,除了客人要求,他們一般不為客人打包。”
沈晚眠聽的雲裡霧裡。
“這和案子有什麼幹系?”
縣令解釋道:“我們猜測,兇手并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誰,而是通過花燈認人,當時您的丫鬟也說了,兇手一開始是沖着她去的,後來看到她頭上的發簪,才改變了目标。”
“應是看到她手裡提着花燈,兇手才将她當成了目标。”
沈晚眠這下算聽明白了。
“大人是說,阿鸢知道有人要殺提着花燈的人,才讓店家将花燈包起來?”
縣令點點頭,從櫃子裡找出一封信。
“二位請看,這封信是從死者房裡搜到的,很明顯是蔣奮寫的。”
沈晚眠接過信,還真是蔣奮的落筆。
“所以大人的意思是,阿鸢是蔣奮在李家的卧底?”
怎麼會如此巧,李家這麼多下人,李悅茹随手指的丫鬟,就是蔣奮的人。
“既然她是卧底,為何不提前告知蔣奮李悅茹改變了行蹤?”
縣令搖了搖頭。
“這我們無從知曉,或許是來不及,隻得想法子避開兇手的刺殺,将禍水引到别人身上。”
沈晚眠還是覺得不對,但目前的線索的确是這樣。
她看了裴行止一眼,對方眼裡也帶着不解。
裴行止也覺得,此事未免太巧,太牽強。
“煩請大人帶我去地牢見蔣奮。”
阿鸢已經死了,她那裡已經得不到有用的線索。
但蔣奮還活着,這件事的真相,隻有他知道。
夜幕如墨,濃稠的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。
縣令提着一盞搖曳的風燈,走在前頭,燈光在潮濕的石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二人并肩跟在縣令身後,腳步沉穩。
地牢内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,混合着潮濕的味道,直鑽鼻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