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承諾像最堅實的铠甲，包裹住戚許不安的心。
“嗯，我等你。”戚許在他懷裡悶聲說，聲音不大，卻充滿了信任。
遠處傳來了隐約的雞鳴聲。
沈妄身體一僵，不得不松開她：“我必須走了。”
戚許萬分不舍，卻知道不能挽留。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，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：“你一定要平安。”
“一定。”沈妄深深看了她一眼，仿佛要将她的模樣刻在心裡，然後果斷地轉身，迅速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，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。
戚許獨自站在樹下，手裡緊緊握着那枚刻了字的子彈殼和那支冰冷的信号棒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，久久沒有動彈。
黎明的微光開始在天邊顯現。
她知道，一場真正的風暴，即将在那偏遠的紅星公社，拉開序幕。
而她，必須鼓起所有的勇氣，去面對它。
黎明的微光驅散了夜色，也照見了戚許眼中前所未有的決心。
她悄無聲息地回到宿舍，将那枚刻着“許”字的子彈殼用紅繩串起，貼身戴在胸口，冰涼的金屬很快被體溫焐熱。
那支信号棒則被她小心地藏在随身背包最隐蔽的夾層裡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戚許表現得異常平靜。
她照常上班，認真完成王經理交代的每一項工作，甚至比以往更加投入。
對于下鄉實踐的通知，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，如同其他年輕同事一樣，帶着些許對集體生活的好奇和期待，辦理了相關手續。
隻有她自己知道，内心的弦繃得有多緊。
她仔細觀察着身邊的每一個人，留意着任何可疑的迹象。
林薇薇安排的司機每天準時接送，她也嚴格遵守着不落單的原則。
出發的前一天晚上，林薇薇特意叫住了下班的戚許。
“東西都準備好了？”林薇薇遞給她一個軍用水壺和一雙新的勞保手套，語氣如常，眼神卻帶着深意。
“都準備好了，謝謝林姐。”戚許接過，明白這不僅僅是普通的關懷。
“鄉下條件艱苦，但也别有一番風味。多看多學，注意身體，注意安全。”
林薇薇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力道有些重，“凡事多留個心眼，集體行動，互相照應。”
“我明白，林姐放心。”戚許鄭重地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