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萊不敢拒絕，顫聲問：“您您要我做什麼？”
“很簡單。戚許也會去。我要你想辦法，讓她喝下點‘特别’的東西。”沈磊的語氣仿佛在談論天氣，“然後，把她帶到樓上休息室‘好好照顧’。”
“休休息室？”姜萊的聲音帶上了哭腔，“沈先生，我”
“裡面會有人‘伺候’她。”沈磊打斷她，聲音驟然變冷，“姜萊，别忘了，你要是還想讓我娶你，還有你們一家人的安全，都在你一念之間。隻是讓她身敗名裂而已，很劃算，不是嗎？”
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，隻剩下壓抑的哭泣聲。
最終，姜萊微弱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傳來：“是，沈先生。”
晚會設在市裡老牌的華僑飯店宴會廳。燈火輝煌，衣香鬓影。
穿着中山裝或西式禮服的人們舉杯寒暄，空氣中彌漫着酒香、食物香氣和淡淡的煙草味。
戚許穿着一身林薇薇為她準備的、半新不舊的藍色連衣裙，緊緊跟在林薇薇身後，感覺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。
她警惕地觀察着每一個靠近的人，手心因為緊張而不斷冒汗。
林薇薇察覺她的不安，低聲安慰：“别怕，跟緊我，我們露個面，找個機會就提前走。”
然而，怕什麼來什麼。
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走過來，對林薇薇說了幾句，似乎是公司那邊有什麼急事需要她臨時去處理一下。
林薇薇皺眉，看了看戚許，顯然不放心。
戚許連忙說：“薇薇姐，你去吧，我就在這邊角落等你，哪裡都不去。”
林薇薇猶豫了一下，叮囑道：“千萬别亂走，也别喝任何人遞過來的飲料，我很快回來。”
林薇薇剛離開沒多久，一個戚許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了。
姜萊穿着一件鮮豔的紅色連衣裙，臉上塗了厚厚的粉，卻依舊掩不住憔悴和恐懼。
她端着一杯果汁，笑着走過來：“小許，你也來了？剛才就看到你了。”
戚許警惕地看着她，後退半步，點了點頭，并不想搭話。
姜萊卻仿佛看不出她的冷淡，自顧自地說：“之前的事真是對不起，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。後來聽說你沒事，真是太好了。”她将手中的果汁遞過來，“喝點東西吧，我看你臉色不太好。這是剛榨的蘋果汁，幹淨的。”
戚許看了一眼那杯米黃色的液體，搖搖頭：“謝謝，我不渴。”
姜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，眼神裡哀求與恐懼交織：“小許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？我真的知道錯了，你就當給我個面子，畢竟我們是親姐妹，喝了這杯果汁，我們就算扯平了，好不好？不然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”
她的話音帶着哭腔，身體微微發抖，那種異常的神态讓戚許心生疑窦，但同時也産生了一絲可憐的錯覺——或許姜萊是真的怕了，想來道歉求和。
然而，沈妄的警告言猶在耳。
戚許再次堅定地搖頭：“我真的不喝。過去的事就算了，你不用這樣。”
就在這時，旁邊兩個正在說笑的人不小心撞了姜萊一下，姜萊“哎呀”一聲，半杯果汁潑灑在戚許的連衣裙前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