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我日後是妾,可是,被賣入青樓不是我想的啊,我與你在一起時也是清白身,難道,隻穿一次大紅嫁衣,也不可以嗎?”
蕭祈安心疼地哄道:“誰說不可以,我說可以,咱們就買這件最貴最漂亮的。”
我在一旁假意勸說道:“柳小姐剛才也看中了這一件,準備買做大婚時用,蕊娘隻是一個姨娘,豈能逾矩。”
蕭祈安才看到我和柳如霜在一旁,他臉色慌亂了一下,又皺着眉說道:“不過一件嫁衣,有何需要如此争吵,柳小姐,蕊娘與你進門不是同一時間,況且,無論她穿什麼顔色的嫁衣都不過一個姨娘,也争不過你去,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。”
“啪”柳如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蕭祈安一耳光:“你這樣的男人,真讓人惡心,還未成親便有庶長子,寵妾滅妻,如今當着我的面說讓一個姨娘穿大紅嫁衣進門,你莫不是當我們柳家的人都是死的不成?”
“這門親事,不結也罷。”說完,轉身就走,幹脆利落。
蕊娘和柳如霜因為一件嫁衣在錦繡閣大鬧一場的事很快便傳開了,柳如霜回到将軍府便又哭又鬧要退親。
婆婆接到消息後,氣得半死,蕊娘和蕭祈安剛進府,婆婆看着蕊娘一聲暴喝:“賤人,給我跪下。”一
“你一個妾室,也敢去買正室穿的嫁衣,還敢與未來主母當庭争執,誰給你的膽子。”
蕊娘跪在院子中間一句話不敢說。
我忙勸道:“母親,蕊娘剛為侯府生下長孫,你消消氣罷。”
婆婆更怒了:“生一個庶長子,禍家的根子,人家就是因為這個更瞧不上侯府,蕊娘,你以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了不起了?我告訴你,我們侯府不缺子嗣,不過生了一個庶子便能得意上了天?”
“來人,将人拿下,杖責十下,我看她會不會長教訓,下次敢不敢與主母争執。”
我忙安撫婆婆:“母親,如霜氣得要緊,不過她小孩子性子,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,不如讓蕊娘親自去柳家賠禮道歉,她可能便氣消了,這門婚事還能繼續。”
蕊娘尖叫道:“我不去,她休想要我去賠禮道歉,世子夫人你好狠毒的心思,你不過是想看我出醜罷了。”
“她一個未來當家主母,連夫君的妾室都容不下,哪裡有主母的氣度,這種妒婦,夫君都可以休了她。”
我看着她作死,把婆婆氣得臉色發青,不由故作委屈狀:“母親,我與柳小姐因為有緣還能說上幾句話,本來想是好心,勸蕊娘去道歉,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想我,倒是我多事了。”
婆婆安慰地拍拍我的手:“我知道你是懂事的,休要和她一個賤婢計較。”
然後冷冷地看着蕊娘:“你不去道歉也可以,反正你還沒有名分,明日便出府去吧,我們侯府不會要你這樣的人。”
蕊娘終于還是去柳家道了歉,在柳家門前跪了整整一日,等到柳如霜見到她時,她早凍得面色發青,柳如霜站在她面前嗤之以鼻:“蕊娘,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,我告訴你,你這種青樓女子的伎倆在世家女子的眼裡什麼都不是。”
“因為你的出身讓你什麼都不是,還想和我争,你要記住,我會嫁進侯府,會是你的主母,你永遠隻能跪在我面前,以我為尊。”
“哦,對了,我已經讓人去侯府說了,我嫁進去以後,會親自教養你的兒子,畢竟,我可是他的嫡母呀,你放心,我必會好好地待他,讓他叫我母親。”
蕊娘氣得猩紅着眼:“你敢?那是我兒子。”
柳如霜笑了:“嫡母教養府中子嗣是天經地義的事,何況你青樓出身,讓人你教養子嗣,傳出去,侯府的名聲都不要了,如今靖遠侯夫人已經同意了。”
“還有幾日,我就要嫁進侯府,到時候你的兒子就該是我的了,等我日後有了子嗣,讓你的兒子給他當牛做馬,你又能如何。”
蕊娘面如死灰回到侯府,她夜裡和蕭祈安哭訴:“那柳如霜是個毒婦,夫君絕不能讓她把我兒子搶走。”
蕭祈安笑了:“她胡說八道呢,寶兒可是侯府長孫,她怎麼敢動寶兒,雖然日後她的孩子是侯府的嫡子,可是寶兒雖是庶子也是我的兒子,我必不會虧待他。”
他一口一句庶子,一口一個嫡子,深深地刺痛了蕊娘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