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口一句庶子,一口一個嫡子,深深地刺痛了蕊娘的心。
我看着蕊娘心神不甯日日抱着寶兒坐在後花園裡發呆,蕭祈安忙着娶親的事也好幾日沒空安撫她,我忍不住笑了,上一世那麼情深似海,如今事情全變了,蕭祈安因為蕊娘失去了世子之位,更是想靠妻子的娘家為他争取更多的利益。
而我的夫君祈風最近辦差辦得極好,深得聖心,父親說,皇上好幾次當衆誇獎他是可造之材,日後繼承侯府必能給侯府光耀門楣。
甚至皇上在侯爺生辰時,賞賜了東西,說世子辦事極好,特給侯爺賞賜,說他教子有方。這一下公公婆婆看祈風和我更是滿意,再一看蕭祈安和蕊娘,更是糟心不已。
婆婆和公公甚至把侯府要留給長子長媳的傳家寶,直接交到了我和祈風手上:“侯府日後就靠你們了,這傳家寶啊,自然是給你們才好。”
蕭祈安知道後氣得眼睛發紅,再看看每日在屋子裡哭哭啼啼的蕊娘更是後悔,為了她,他失去了世子之位,還失去了找一個高門貴女的機會,一步錯步步錯。
等到蕭祈安成親那一日,柳如霜與他正要喝合卺酒,有丫環來報信:“公子,蕊姨娘說寶兒少爺發熱,一直哭呢,公子要不要去看看。”
柳如霜一砸杯子:“夫君難道是大夫嗎?讓蕊姨娘少用這種無聊的争寵把戲,孩子病了請大夫,找夫君有什麼用。”
蕊娘聽說蕭祈安不肯過來看她和寶兒,氣得把寶兒的衣服脫了讓他在冷風裡吹着,嘴裡喃喃道:“寶兒,你爹狠心不來看咱們,隻有你病嚴重了,他才會來。”
半夜寶兒發起了高熱,蕊娘抱着寶兒去敲蕭祈安的院門,被柳如霜的陪房嬷嬷一把捂了嘴轟了出去:“今日是主母洞房花燭,你一個妾來這裡鬧事,來人,掌嘴。”
蕊娘頂着紅腫的臉回了院子,抱着寶兒一直哭,等到下人來報,婆婆知道後帶了大夫趕過去後,發現寶兒已經燒得開始抽搐,蕊娘還在哭:“夫君好狠的心啊,寶兒是真病了呀。”
我一個耳光打過去:“你為了一個男人,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害,你這個毒婦。”
大夫診了脈匆匆開了藥:“孫少爺燒得太厲害,他還太小,這藥能不能喝下另說,如果到了天亮還降不下去,怕是”
蕊娘癱軟在地,失聲哭道:“寶兒,你怎麼了,娘不是故意的啊。”
等到早晨,蕭祈安和柳如霜醒來,聽到外面一聲哭聲,有下人來報:“公子,小少爺昨夜,沒了。”
蕭祈安趕到的時候,蕊娘死死抱着寶兒已經沒有呼吸的小身子,喃喃地說道:“娘不是故意的,娘隻是想讓你做你爹的嫡長子啊。”
她已經瘋了。
寶兒下葬結束,蕊娘不見了,遍尋不到她的蹤影,從此,靖遠侯府再也沒有蕊娘這個人。
而蕭祈安成親後,柳如霜一直沒有有子嗣,大夫診脈卻發現,蕭祈安的身體出了問題,他的身子無法生育子嗣。
蕭祈安大叫:“怎麼可能,我怎麼可能無法生育子嗣,原來蕊娘還幫我生了一個兒子。”
有丫環從蕊娘的屋子裡找到了一包藥粉,這是絕子藥。我想大概是蕊娘在寶兒死後,在最後一絲的清醒中将藥下到了蕭祈安身上。
柳如霜二話不說,以他不能生育子嗣為由,與他和離,蕭祈安一個人獨自坐在院子裡,隻喃喃自語:“怎麼會這樣,我明明是世子,有大好的前程,怎麼會這樣?”
蕭祈安瘋了。
蕭家為了掩蓋家醜,将他送到了家廟裡,派兩個老仆在那裡,侍侯他終老。
而我和夫君,繼承了靖遠侯府,我撫着腹中的孩子,日後,靖遠侯府也是我的兒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