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複活阿姐,他的精力大不如前。連續七天七夜處理國事,他就疲憊得說不出話來。以他現在的狀态,别說妖王,連青丘國主也不适合。可是,在阿棠沒有長大之前,他必須支撐下去。
想起阿棠,那軟軟糯糯的嗓音,繃緊的弦緩緩放松,生起幾分睡意。
“國主,兔族國主和鳥族國主請辭。”侍女青蓮在門外輕聲道。
“請她們進來吧。”西樓起身,端坐在六曲海棠春睡圖屏風後面。
兔族國主将鳥族國主交給其随行侍女後,便獨自踏入左偏閣内。
“王上,阿姮醉了,寡人不放心,送她回家,特來辭行。”兔族國主道,語調清冷,刻意保持着疏離感,不複在其他國主面前的柔聲細語。
“好的。”西樓道,見兔族國主退到門口,琢磨着侍衛如影前些日子收集到的情報,忍不住出聲:“甯兒,蛇族國主不足五百歲就能登上國主之位,絕非善類。”
甯兒乃兔族國主的閨名。甯兒和西樓從小一塊長大的。
語罷,兔族國主腳步一滞,望着屏風上的海棠春睡圖,淚如泉湧:“阿樓,甯兒等了三千年,很累很累。”
兔族國主走後,西樓躺在床上,揉了揉眉心,深感無奈。
有時候,他會羨慕魔界,沒有三情,就沒有無窮無盡的煩惱。可是,倘若他出生于魔界,他就無緣與阿姐相識,活着也不存在意義。
這般胡思亂想着,他再次起了睡意。朦胧間,聽見閣外的哭啼聲,應是伺候阿棠的侍女翠袖。
“何事?”西樓猛然起身開門,神色冷峻。
“國主,翠袖該死,有負厚望。”翠袖跪在地上,泣道。
“阿棠出事了?”西樓捂着疼痛的胸口,扶着門沿才堪堪站住。
“國主莫擔憂,殿下無事,隻是偷跑出去玩了,翠袖一時找不到,就急得哭了。”青蓮連忙補充道。
“如影,帶回阿棠。”西樓穩住心神,道。
微風拂過,傳來一個清澈的諾字,爾後風停。
“青蓮,同賓客道歉,阿棠貪睡,孤不舍喚醒,便不讓她會見諸位,敬請見諒。”西樓道,接着思忖片刻,繼續道:“算了,還是孤親自去說吧。”
西樓走了幾步,差點撞上行色匆匆的箫長老,随意粘起風系法術,逼迫箫長老止步。
“小樓,出大事了!”箫長老皺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