愁緒無邊無際地發散,李言陷入兩難的境地。
“表哥,令荷還是回流螢坊吧。”虞令荷故作輕松,蒼白的臉頰浮起淺淺的笑容。
虞令荷攏了攏遮住曼妙身姿的棉被,安靜地走下床,撿起散落在地的衣裳,轉到屏風後面,邊穿衣邊哭泣。
流螢坊?李言猛然回想起虞令荷那不堪回首的過去。
虞令荷的親生哥哥,跟太常寺少卿的女兒訂立了親事,害怕她在太常寺少卿面前,抖落與出身青樓的原配的婚事,便将虞令荷賣到窯子裡,任人糟踐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所幸,虞令荷運氣好,被賣到窯子的當天,就因為繡活不錯,被恰巧來買身家幹淨的丫鬟的銀燭姑娘看中,帶到了流螢坊。
後來,虞令荷無意間得知銀燭姑娘與連環開膛剖心之命案有關,為了報答銀燭姑娘的恩情,便在蘭夜乞巧盛會上,利用繡花剪子,将兇手的線索引導在自己身上。
這般溫柔善良的女子,居然被長相醜陋的他糟蹋了,李言再次罵了千萬遍的無恥,加深了對虞令荷的愧疚感。
“表妹,要不你先去老友家小住。我會給你一個妥善的交代的。”李言輕聲道。
“好,令荷聽表哥的。”虞令荷穿好了衣裳,盈盈一禮,便匆匆地逃離了卧房。
語罷,李言癱坐在地,三魂不見了七魄,對塵世毫無念想。
李言不知,卧房外,虞令荷的步履蹒跚,深一腳淺一腳,完美地诠釋了身子仿佛遭到碾壓般的酸痛感,恰恰被剛結束了晨練的夜凝煙和阿棠目睹了全過程。
夜凝煙神經大條,思索了許久,才明白了怎麼回事,立即大怒。
“煙姐姐,親眼所見未必屬實。”阿棠攔住夜凝煙的去路,軟軟糯糯地道。
“阿棠,賀大人還是不是你的朋友!”夜凝煙惱道。
“舒姐姐和言姐姐是天作之合。”阿棠甜甜地笑道。
“呸!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,除了留淵老師。”夜凝煙怒道。
話音剛落,阿棠感到莫名的氣悶,好像手中的海棠酥被一隻壞老鼠啃了大半,不由自主地扁扁櫻桃小嘴。
嗯,夫君哥哥是阿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