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黎,時卿的燒傷很嚴重,醫生說最好能進行植皮。”
白黎的心猛地一沉,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。
果然,下一句便是:“你的皮膚組織和她匹配度很高……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她斬釘截鐵地拒絕,卻連聲音都在發抖。
他竟然為了時卿,要她剝皮削骨?
“黎黎!”厲夜寒語氣加重,“她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,現在隻是需要一點你的皮膚組織,你怎麼能這麼自私?”
“我說了,不可能。”白黎别過頭,不再看他,也不讓他看見自己眼底徹底碎掉的光。
“厲夜寒,你出去。”
最終,植皮手術還是進行了。
不是征得了她的同意,而是他以“家屬”和“上級”的雙重身份簽了字。
麻醉針紮進皮膚時,白黎覺得自己的心也被一起麻痹了。
手術後的時卿出現了強烈的排異反應。
又一次搶救後,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,白黎被厲夜寒強制帶進時卿的病房。
加護病房裡,時卿渾身插滿管子,看到厲夜寒,她眼中蓄滿淚水,卻強撐着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。
“厲隊,别擔心,我沒事……”
“白黎姐,對不起,給你添麻煩了,你别怪厲隊……”
時卿斷斷續續,說着最懂事的話,卻每一個字都在将厲夜寒推向她那邊。
儀器發出催命的滴滴聲,時卿拉着厲夜寒的手,淚流不止。
“夜寒哥哥,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……真的好喜歡你……如果有下輩子,我一定……”
“沒有下輩子,時卿,隻要你活下來,我就和你在一起,我們結婚。”
他當着所有人的面,做出了承諾。
甚至當場打電話回支隊,讓人立刻準備他們的離婚報告。
白黎聽着他的承諾。
覺得世界安靜得可怕,隻剩下心口一片片剝落的聲音。
“不,我不要做你和白黎姐感情的破壞者……”
時卿帶着哭腔喊道。
隊友沖到白黎面前,聲音哽咽:“白黎,時副隊為了你變成這樣,她可能都快死了,你就成全他們吧,如果,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!”
白黎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隊友,是她曾經關系最鐵的搭檔。
現在眼裡隻有對時卿的心疼和對她的指責。
扶着輪椅的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。
她看着窗外,良久,輕聲道:“好,我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