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窗外,良久,輕聲道:“好,我同意。”
也好,省得她還要想,該用什麼理由去結束這段早已千瘡百孔的婚姻。
白黎平靜地推着輪椅離開了病房。
卻在看見走廊上一對互相攙扶的夫妻時眼淚徹底決堤。
那個會在婚禮上握着她的手,說着“從此以後,風雨同舟,生死與共”的厲夜寒;
那個會在她高燒不退時哄她吃藥的厲夜寒;
那個會在出危險任務前,怕她擔心,說“别怕,等我回來”的厲夜寒……
終于徹底消失了。
曾經被她視若珍寶的回憶,此刻都化作最鋒利的刀,将她的心淩遲。
時卿最終被救了回來,隻需要好好修養就好。
而白黎腿上的灼傷,卻因為連日的心力交瘁和沒有及時治療,開始感染惡化,高燒反複。
醫院恰好來了一位皮膚科頂尖教授,但他行程緊張,隻能救治一位病人。
醫生讓護士把白黎推進手術室,卻被厲夜寒攔住。
“請教授先看時卿。”
他冰冷的聲線傳入了白黎耳中。
她躺在平車上,渾身滾燙,意識模糊,卻清晰地聽見了他再次做出的選擇。
她想起從前,無論大小事,他的
晚上的聚餐,氣氛微妙,大家都刻意避開工作和白黎的腿傷。
直到一位老隊員,喝多了感慨道。
“說起來,還是懷念夜寒和白黎搭檔的時候,那真是咱們支隊的黃金時代。”
“就城南那次連環綁架案,你倆配合得多默契,簡直神了!”
話題打開,幾位老隊員也紛紛陷入回憶。
言語裡滿是對白黎當年的欽佩。
白黎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緊,心底泛起一陣酸意,她慌忙垂下眼。
時卿的聲音适時響起:“王哥說的都是老黃曆啦,白黎姐當年确實厲害,和厲隊創造了傳奇。”
“不過時代不一樣了,現在犯罪手段日新月異,要是靠老辦法,效率太低了。”
她話鋒一轉,“就像上次那起跨國電詐,要不是引入了最新的犯罪心理側寫,根本不可能那麼快鎖定嫌疑人。”
時卿帶着崇拜看向厲夜寒。
“也多虧厲隊當時決策果斷,全力支持新技術上線。”
厲夜寒擡起眼,語氣冷靜:“嗯,科技強警是趨勢,你在這方面适應很快。”
被誇獎的時卿臉上閃過紅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