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,壓垮了厲夜寒心中的天平。
也許,他記憶中的白黎,早就變樣了。
“我們走。”厲夜寒不再看那片混亂,将虛弱的時卿打橫抱起,穿過叫罵的人群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墓地。
他的内心深處有一個東西,随着墓園的罵聲,徹底碎裂。
送時卿到醫院後,厲夜寒接到許局的電話。
一起手段極其殘忍的連環殺人案爆發,案情重大,他當即掉頭回了支隊。
可一連幾天,案件偵破陷入僵局,關鍵證據缺失,整個支隊壓力巨大。
有隊友提議:“厲隊,上次那個棘手的案子,就是時副隊用犯罪側寫找到了突破口,這次要不要再請時副隊試試?”
“時卿受傷了……”
“我沒事,夜寒。”時卿展示了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,“厲隊,隊員時卿申請歸隊!”
但這次的效果遠不如前,側寫方向模糊,對縮小偵察範圍幫助有限。
以至于時卿無意間聽到老隊員的議論。
“還是白黎在的時候靠譜,現在這個……”
時卿委屈地紅了眼眶,厲夜寒安慰攬住她的肩膀:“别在意,你已經做的很好了。”
最終,這起案子以厲夜寒出色的現場勘察和推理能力被偵破。
慶功會上,時卿彎了彎眉眼:“還是你厲害,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就好了。”
厲夜寒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,沉默片刻。
“這次案件的主要功勞,我會報給你,加上你之前的案件,足夠你申報下個月的個人三等功了。”
時卿又驚又喜,攬着厲夜寒的胳膊一臉幸福。
但厲夜寒的思緒早就飄遠,回到了多年前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。
他和白黎為了抓捕重要嫌疑人,身陷重圍,背靠背血戰,最後采用半條命換來那個二等功。
當時白黎渾身是血,卻眼神明亮:“厲夜寒,我沒有給你丢人。”
那一刻,他心中的驕傲和心頭,至今清晰。
他發現自己,竟然瘋狂地想念那個再也回不來的人。
哪怕,她已經……
半年後,東南亞某國,邊境小鎮。
潮濕悶熱的空氣裡夾雜着香料和腐敗物的氣味。
狹窄的巷弄深處,一家不起眼的當鋪後院,卻進行着一場無聲的狩獵。
一個身材身材瘦小的男人被逼到牆角,他手裡握着匕首,惡狠狠地盯着步步緊逼的女人。
女人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,動作敏捷,和半年前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形象判若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