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陸宴臨在這裡站了多久了,隻對着他歉意颔首,動作示意自己一會兒出門和他溝通其它問題。
陸宴臨垂眸轉身,背影中充斥着落寞。
剛剛那一瞬間,他看着溫凝撲進沈祈懷裡的樣子,竟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貿然闖入的第三者。
可那本該被她依賴的懷抱,不應該是自己嗎?
陸宴臨走到窗邊,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,視線虛空得像能裝下整個北城的燈火,卻唯獨映不出自己的影子。
沈祈還要值夜班,經曆了昨晚的事,他更走不開了。
送溫凝到樓下時,他看着她上了出租車,眉宇間的疲憊裡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。
他叮囑了幾句“到家發消息”,才轉身回了醫院。
溫凝坐在出租車後座,反複回想昨晚的事。
從楚晴晴跟着陸宴臨出現起,她就該早早避開的,不是嗎?
反複牽扯,于他們或許無傷,可她現在根本經不起折騰。
從之前選沈祈做手術,到今天護工那聲刻意的呼喊,溫凝忽然想通了。
楚晴晴嘴裡“讓沈祈知道你和陸宴臨的關系”全是假的,她分明巴不得自己和沈祈綁得越緊越好。
這樣一來,她才沒有威脅。
所以,楚晴晴的目的隻有一個。
那就是逼自己守好自己的家庭,以沈祈的事業為餌。
否則,她隻需要輕輕動動手腳,就能讓最無辜的人被牽連得最深。
而那個無辜的人,是沈祈。
想到這裡,溫凝猛地閉眼,用力壓下腦海裡的雜亂。
她全神貫注梳理着思緒,完全沒注意到出租車後,有一輛嶄新的邁巴赫在不緊不慢地跟着。
車裡隻有陸宴臨一個人,他開着車,目光黏在出租車後排位置女人的身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