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尊?”溫凝擡手抿去眼角的淚痕,眉頭不自覺地蹙起。
她對江熾昂的哥哥有印象。
和江熾昂的跳脫奔放不同,江尊是個極度内斂的男人,比他們大三歲。
常年穿着一絲不苟的西裝,周身帶着生人勿近的高冷,話少得像金豆子。
偶有聚會都坐在角落,存在感低卻氣場極強。
嚴琳哭喪着臉,往沙發上一癱。
“可不是嘛,扯不扯?喜歡弟弟,結果要嫁哥哥,這算什麼事兒啊。”
他們這種世家,和普通商界家庭不同。
内鬥極其嚴重,哪怕是親生子女,隻要對家族利益沒助益,随時可能被邊緣化。
嚴琳是長女,底下還有弟妹,光彙珠寶給她設計師的職位,不過是讓她展現價值。
如果不能嫁個能鞏固家族勢力的夫婿,将來在公司裡隻會被慢慢架空,連話語權都保不住。
溫凝沉着眸,想了許久,也沒想出個能兩全的辦法。
隻能輕聲道:“江家就他們兄弟倆,江尊掌權歸掌權,但江熾昂手裡肯定也有股份。他看着纨绔,其實心裡有數,不是真的花架子。”
“這些我都知道啊。”
嚴琳歎了口氣,枕在溫凝的腿上,聲音悶悶的。
“可江熾昂的心不在我這兒,算了就這樣吧。仔細想想,嫁給江尊也沒什麼不好,至少以後還能常見到江熾昂,他還得叫我一聲嫂子呢。”
她試着給自己找台階下,語氣裡卻全是認命的苦澀。
溫凝伸出手,輕輕理着她淩亂的頭發。
“别這麼想。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,說不定命運正帶你往對的地方走,隻是現在還沒看到而已。”
說完這句話,她自己都愣了愣,腦海中又想起了陸宴臨剛剛的感歎。
心頭泛起一陣苦澀,那命運指引她找到的人,是沈祈嗎?
溫凝和嚴琳洗完澡,坐在床上徹夜長談,從年少的糗事聊到如今的困境。
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,兩人才帶着濃重的黑眼圈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