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宴臨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嗤。
沒答應,也沒拒絕,隻是轉開視線,看向窗外掠過的椰子樹。
溫凝深吸一口氣,劃開了接聽鍵。
“凝凝,找到媽了嗎?”
沈祈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,卻掩不住濃濃的擔憂。
“我一晚上沒睡好,總覺得不踏實。”
溫凝的指尖收緊,指甲掐進掌心。
“嗯,找到了。我們剛到酒店,她去洗漱了,你别擔心。”
謊言說出口,溫凝心中直泛苦。
“怎麼可能不擔心。”
沈祈歎了口氣,又勸慰着她。
“媽歲數大了,經不起折騰,别讓她跟着摻和那些事。說實話,我一個人在家冷靜了半夜,越想越怕。甯甯,你看媽這次去源島多危險,你能不能别再涉險了?不為我,就為了媽,行嗎?”
溫凝的喉嚨哽住了。
沈祈的話像塊石頭,砸在她心裡最軟的地方。
她何嘗不想安穩?
可現實哪一樣能讓她全身而退?
“凝凝?”
沈祈見她沉默,又輕輕喊了一聲。
“明天再說吧。”
溫凝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疲憊。
“我累了,先挂了。”
“嘟”的一聲,電話挂斷。
車廂,溫凝的身後忽然傳來陸宴臨低低的嗤笑,夾雜着不加掩飾的嘲諷。
“我還以為,你拒絕我的時候話說得那麼決絕殘忍,就能和沈祈過得多恩愛呢。”
陸宴臨的聲音冷淡,似乎早已看破一切。
“呵,果然。志向不同,連感情都這麼經不起推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