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威侯平日裡怕夫人,那會也怒了,“這話你倒是好意思說,阿淵面聖授官,天大的事你也敢動歪心思,不怕連累了侯府?”
見靖威侯真的動了怒,她才不敢再罵。
過了段時日,轉頭又說,“阿淵是我的兒子,手心手背都是肉,我也是無法,阿澈他讀書不上心,将來隻怕難考取功名。”
她隻說池澈是不上心,不承認是愚笨。
“阿淵得了官身,光宗耀祖,将來沒準能憑他自己的本事封侯拜相,這世子的位子,就給阿澈吧,兩個孩子都好,我這個做娘的,死後也就安心了。”
這話還是傳到了池淵的耳朵裡。
他隻是笑了笑,似乎不甚在意,卻也在那之後,再也沒踏進過他母親的院子。
靖威侯夫人端坐在花廳主位,一桌珍馐佳肴早已涼透。
她盯着空蕩蕩的廳門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“大公子人呢?”她聲音裡壓着怒意。
嬷嬷戰戰兢兢地跪下,“回夫人,大公子說”
她實在編不出什麼好話。
靖威侯夫人抓起銀筷摔在桌子上,碗碟震得叮當作響,“他是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,我拉下臉去請他,倒給我瞧臉色?”
“虧得我還特意讓阿澈去他外祖家用飯,就怕他見着弟弟心裡不痛快!”
她說着哭了起來,“哪裡是我的兒子,待我如仇人一般。”
“夫人,”嬷嬷小心翼翼道,“要不老奴再去請”
“不必!”靖威侯夫人冷笑,“他既然不願來聽我說,那就别怪我擅自做主,他已經二十有一,這親事要定了。”
嬷嬷低着頭不敢接話。
夫人的心思她知道,隻是不敢勸。
也不知道夫人相中的那位姑娘,能在侯府的風刀霜劍中活幾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