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,”東陽伯夫人痛心疾首對曲淩說道,“你娘當年出嫁,十裡紅妝,不知羨煞多少人,你放心,今日,舅母一定給你讨個公道,再不濟,也要讓你娘的嫁妝回到你的手裡。”
她哼哼兩聲,“這定襄侯府,看着是姓曲,實際上,隻怕是姓了宋。”
她也不管曲淩是何态度,指着匣子,“今日若是不給個說法,我便抱着這些東西,去敲大理寺的門。”
“無理取鬧!”曲明月突然砸了一個茶盞,茶盞碎了一地,“來人,把她扔出去,省得攪了縣主的生辰宴。”
東陽伯夫人不懼她,迎頭對上,“好大的威風,這定襄侯府,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出嫁女發号施令了?”
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,指尖直戳曲明月鼻尖,“這是我們東陽伯府和定襄侯府的事情,你肅國公府再大的權勢,也輪不到你幹涉。”
曲明月氣得渾身發抖。
她養尊處優多年,哪裡被人這樣欺辱過,縱然心虛,也忍耐不住。
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聽到别的聲音,“阿淩的生辰宴,怎麼不見鼓樂聲,倒是有人在吵架。”
衆人循聲望去,紛紛見禮,“見過嘉平郡主。”
趙元容笑眯眯的擺手,“公主面前,可輪不到我受禮。”
說着将躲在她身後的一個粉色衣裳小姑娘拖了出來,“趙谧,你都出宮了,還躲着幹什麼?”
曲淩跟着衆人一起下跪,“見過康樂公主。”
“都起來吧。”康樂公主甕聲甕氣的擡手,整個人恨不得挂在趙元容身上。
“你不是給縣主準備了禮物麼?”趙元容一來,仿佛打斷了宴席上的劍拔弩張,“趕緊給她,以後,咱們又多了一位姐妹。”
康樂公主身後的女官捧着盒子恭敬的呈到曲淩面前。
打開後,是一個玉如意,瞧着沒什麼特别的。
曲連枝張着眼睛望,看見後嗤之以鼻,這玉質雖然不錯,可皇家用來送人,怕不是也隻是敷衍。
康樂公主肯定是被趙元容強行拉來的。
“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,晨起去給父皇請安,提了今日來給你過生辰,父皇便指了這玉如意給我,讓我當作生辰禮給你。”
康樂公主脆生生的開口。
竟是皇帝賜的。
曲連枝一口氣堵在胸口。
她姨母貴為中宮皇後,她這麼多年也沒有得皇帝賞的生辰禮。
難道自己真的就要處處被曲淩比下去麼?
“方才吵什麼呢?”趙元容似乎很感興趣,“公主在皇陵待久了,回京正無趣,我才帶她來看熱鬧。”
她倒是不避諱康樂公主被罰之事。
康樂公主表情坦然,顯然也沒有因為趙元容的道破動怒。
“郡主來得正好,侯府簡直欺人太甚!”東陽伯夫人嗓門立刻大了起來,仿佛找到了撐腰之人,“想當年,我家姑奶奶和長公主那是情同手足,如今嫁妝被人貪了,隻怕還要請長公主來主持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