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陽伯府明顯是受人指使故意鬧事。
那日她見到曲淩對東陽伯夫人的态度,她不信曲淩會胳膊往外拐。
曲淩不敢,侯府才是她最大的依仗,侯府丢人,便是她丢人。
她盯着曲淩,渾濁的眼睛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,還有一絲警告。
“阿淩,你告訴她們,侯府可有半分虧待你?”
曲淩垂目望着地上的碎片,其中有沾了水的一片正好在她腳下。
水影倒出她有着模糊的面容,眼底的嘲諷藏不住。
這口吻,讓她想起當年侯府把她許配給柳懸時說的話,“阿淩,嫁到肅國公府是你的福氣,你自幼沒有生母教導,又是個有主意不服管教的,将來到了國公府,做些能做的,讨你夫君婆母歡心。”
那時候她不懂什麼是她能做的。
可不就是那一大筆嫁妝麼?
拿出去好好的供奉國公府,換取一點立足之地。
她不知道曲連枝迷惑柳懸到底是見不得她好,還是宋氏想毀了這門親事。
柳懸不願意娶她,逼着她做妾,在她出府時,故意讓人把她擄走。
她很瘋的那時候,和人拼命一副不想活的樣子。
那些擄她的人,也不是什麼土匪強盜,不過是國公府的下人,怕她真的死了,竟然不敢強擄。
其中一個被曲淩抓住,匕首離眼睛隻有寸距,逼問是誰的主意。
那會兒她就時常匕首不離身。
她大約是真的瘋了,再見到柳懸時,那把匕首就割斷了他的手腕。
柳懸再也無法握劍,自然丢了千牛衛的職。
本來以她的本事,哪裡傷得了柳懸,可誰讓柳懸瞧不起她,她出手又迅捷呢。
隻是她拼命全力,也隻是傷了人家一隻手。
而她也很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