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痛心疾首,“本想着悄悄将人送走藏起來,不曾想卻死在公主府。”
“不是這樣的,”曲裎憤怒到發抖,咬牙,痛苦不堪,“侯府沒有殺她,沒有。”
她就是死在公主府。
這些年,曲裎一直是這樣和自己說的。
那藥,那藥還不到份量的,所以她不是死在侯府任何人的手裡。
“你當然不知道,“老夫人聲嘶力竭,“你那樣不顧我的反對,非要求娶的人,你怎麼舍得殺了她。”
曲裎眼角抽動,心仿佛被狠狠的捶打。
“可是殿下,我沒有給她下毒啊,”老夫人哭得顫抖,辯解,“她有了身孕,我怎麼舍得”
反正徐照月的骨頭都能打鼓了。
誰又知道真假呢。
老夫人認,但是又沒認。
“阿淩,你告訴長公主,祖母是不是很疼你,祖母怎麼舍得啊”
“那祖母為何不去江州接我回來。”曲淩也哭。
老夫人垂首,隐去眼中的陰鸷,暗罵都是曲淩惹出來的事。
再擡頭,卻是滿臉悔恨,“是宋氏的苦肉計太過逼真,祖母也是被她騙了。”
“本宮暫且信了你,饒你性命,”長公主柳眉倒豎。
老夫人心中的大石頭落地。
還沒來得及高興,又聽長公主吩咐左右,“把她的腿打斷,不許人醫治,往後就躺在床上,好好想想到底做了些什麼。”
長公主鳳眸冷冽,指尖一擡,親兵立刻上前,擡腳狠狠踩向老夫人的膝蓋。
骨裂聲伴随着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哀嚎,她癱倒在地,疼得渾身痙攣,蒼老的面容扭曲成一團。
“母親!”曲裎目眦欲裂,剛要沖上前,卻被兩名親兵死死按住。
長公主緩步上前寒光一閃,曲裎的一隻手腕齊根而斷,鮮血噴濺在地上。
他跪倒在地,臉色慘白如紙,喉間發出痛苦的悶哼。
“我的兒啊。”老夫人顧不得自己斷腿之痛,爬着撲向曲裎,手指顫抖着去捂他噴血的斷腕,老淚縱橫,“天子腳下,還有沒有王法!”
徐照月活着的時候,老虔婆就沒少折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