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氏愣住了。
多少年了,從她生了王璒,誰敢在她面前說這樣的話。
賤婢?
她氣笑了。
“二姑娘是瘋了不成!”
手上的帕子差點被扯爛,
好在她還有理智,不敢在侯府沖上去打侯府的千金。
“瘋的是你們家,”曲連枝的聲音像淬了毒,一字字釘入季氏的耳,“癡心妄想。”
她厲聲道,“你們王家自己想法子退婚,否則,成親之日,死的人就是你的兒子。”
季氏駭然。
這是什麼話?
這是人能說得出來的?
眼前這位賜婚的兒媳婦,此刻正用看死物的眼神看着她。
那雙本該含羞帶怯的杏眼裡,盛滿了令人膽寒的狠絕。
“二姑娘,我看你是真的瘋了,”季氏說,“兩家婚事是聖上親賜,你怎麼能存了這樣狠毒的念頭。”
曲連枝冷冷的看着她,“我不管這親事是怎麼來的。”
“我姐姐能斷他兩根指頭,我就能要了他的命。”
季氏倒退兩步,顫聲,“你殺了他,你也别想活。”
“我不怕死,”曲連枝學着曲淩的話,“你也不怕你兒子死麼?”
季氏感覺身上的血液都涼了。
她忽然想起坊間傳聞。
定襄侯府有鬼。
接連不斷的死人,活着的還是殘廢。
其實不然。
季氏覺得,侯府還有瘋子。
嫡長女本領通天,闆上釘釘的婚事硬是被她翻了個轉,還砍了王璒兩根手指。
次女不遑多讓,開口就要不要命的。
這到底是侯府千金,還是喪心病狂的匪徒?
“你可以滾了,”曲連枝已背過身去,隻留下一道冷硬的側影,“賤婢就是賤婢,上不得台面的東西。”
季氏幾乎是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