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怎麼會在這呢？”季氏見她不是侯爺的女兒，松了口氣，腰背挺直了些。
“郡主不讓我去靈前，隻能遠遠拜别祖母。”曲連婷輕聲答道，神色有些委屈。
“夫人的衣領沾了落花。”
她不等季氏反應，已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，輕輕為季氏擦拭。
季氏心頭忽地一動。
這樣的姑娘，若是給璒兒做媳婦，倒也不錯。
“連婷姑娘可曾許了人家？”
話一出口，季氏自己都吃了一驚。
曲連婷頰邊飛起兩朵紅雲，“我才随父親回京，不曾相看過人家。”
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季氏心底成形。
曲連枝不願嫁，改娶曲連婷，兩家依舊聯姻，換了個姑娘，你情我願，沒人會深究。
“夫人？”曲連婷見她出神，輕喚了一句。
季氏回過神，撫了撫發髻，“好孩子，今日多謝你。”
曲連婷也不多糾纏，“夫人慢走。”
季氏心情好了許多。
比起那個動辄要人性命的曲連枝，眼前這姑娘簡直是仙女臨凡。
曲連婷在她轉身後，依舊溫溫柔柔地笑着，隻是那笑意，似乎未達眼底。
昨夜鬧那一場，她已經看清侯府的形勢。
再如原先計劃的充作夫人嫡出是不可能了。
娘說回京能有好姻緣，可再好又能有多好。
二房庶出的姑娘，連長房不想要的都夠不上。
這一次看似巧合的相遇，自然逃不過曲淩的眼睛。
“那位姑娘，心思頗深。”觀棋算了半日，也不知她按照排行該算第幾。
曲淩笑得很大聲。
她隻是讓人把王家的消息透給曲連枝，沒想到就能看兩出好戲。
不過她不意外，曲連婷本就不是省心的人。
“讓人盯着二房點，記住，不要插手任何事情。”
觀棋點頭。
老夫人下葬之前，二房那母子三人沒有露面。
直到喪事辦完，曲裕才說，白霜隻是曲連婷的夫子，并不是姨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