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閣的門被推開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曲裕帶着七八個家丁闖了進來,臉上挂着虛僞的怒容,眼中卻閃爍着得逞的快意。
池淵立刻起身,拿起身側的長劍。
曲淩卻紋絲不動,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,隻是慢條斯理地又斟了一杯茶。
“二叔來得正好。”她聲音清冷,與方才談笑時判若兩人。
“我與少卿大人正在說有人假借侯府之名,私放印子錢一事。”
曲裕一愣,準備好的斥責卡在喉嚨裡,臉色變了變。
“什麼印子錢?胡說什麼。”曲裕回過神來,厲聲喝道,“我看分明是你想混淆視聽。”
曲淩擡眼,眸光如刀,拍了拍手,“帶上來。”
門外立刻傳來掙紮聲。
兩個家丁押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進來。
正是曲裕最得力的心腹周康。
此前一直跟着曲裕在外。
這次回京,他也拖家帶口的回來了。
他嘴裡塞着布團,滿臉驚恐。
“你”曲裕瞪大眼睛,一時語塞。
曲淩示意觀棋。
觀棋昂着頭從袖中掏出一疊紙,随手丢在地上,“周總管假借侯府之名在外放印子錢,利滾利逼死了三條人命。”
她冷冷掃過曲裕慘白的臉,“借據上可都蓋着印呢。”
紙張散落一地,白紙黑字清清楚楚。
池淵彎腰拾起一張,隻見上面确實蓋着周康的私印。
借款人是一個賣豆腐的老漢,因還不起利錢,上月投了井。
“還有這種事?”曲裕臉色難看,方才假意的怒火真了幾分。
随後一腳踹在周康身上,“你竟敢背着我幹這樣的事情。”
他痛心呵斥,“你在外行走,代表的可是我,你丢的可是我的臉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