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福盛緩了口氣,繼續道:“陸三夫人出自雲家,乃雲家嫡女,雲侍郎原配夫人岑氏,祖上有擅長制香者,寫下《岑氏香方》,這本書後來被雲夫人帶去了雲家。”
“坊間聽聞,雲家嫡女的确擅調香制香,并且在朱雀街有一香鋪,名為‘雲香鋪’,想來是以陸三夫人的名諱為名。”
“奴才酉時下值後出了宮,去了一趟雲香鋪,鋪子裡的确售賣各種香,據掌櫃的說這些香大多出自他們主子之手,也就是陸三夫人。”
“”
他簡要地說完自己查到的,随後說出重點:“隻是奴才試聞了雲香鋪過往的所有香,皆沒有找到那帕子上的香。”
原以為那件事有了眉目,沒想到又是一場空,江福盛有些氣餒,又聽景宣帝問:
“相似的呢?”
景宣帝已經合上書,掀起眼簾掃了江福盛一眼,随手丢給他張帕子。
江福盛感激涕零:“謝陛下!”
擦完臉上的汗,他搖頭:“相似的奴才也沒有找到。”
景宣帝一言不發,凝視眼前孤零零靜躺桌案上的香囊。
燭光映襯着那張深刻清晰、氣勢逼人的臉龐,淡漠的神情令人難以琢磨。
漫不經心敲打桌案的指節曲起,夾起香囊放至鼻下。
下午聞到的那縷熟悉幽香仿佛是錯覺,景宣帝唇畔變得平直。
江福盛忐忑出聲:“陛下,還要繼續深查那位陸夫人嗎?”
“不必了。”
比起虛無缥缈的猜忌,景宣帝更相信那是一瞬錯覺。
下午被那幫人吵得頭疼,險些犯了舊疾。
不過聞到一縷香便起了疑心,景宣帝眼中泛起嘲弄。
既然确證香囊對自己無用,景宣帝也不欲費心繼續查證不相幹之人。
指縫間的香囊随手擱在案面,滾彈幾下,落入了镂空書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