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宣帝垂眼掃向手裡的白玉簪,挑眉問道:“這簪子有何特别之處?”
他若沒記錯的話,每次見到雲挽,這支簪子都戴在她頭上。
半個時辰前,這女人将自己當成了歹徒,更是用這支簪子差點傷了自己。
細看不過是支用羊脂玉料打磨成的普通簪子,簪頭雕刻着一大一小兩朵花,看模樣應是梨花。
雲挽:“不過是普通的白玉簪,并無什麼特别之處,隻是”
她語氣一頓,忽而揚唇笑了起來,“這是我夫君親手做的,于我而言意義非凡。”
說這話時,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地過分,眼中充斥着懷念與眷戀。
至于懷念誰,眷戀誰不言而喻。
嘴角的弧度倏然變得平直,景宣帝睨了眼手中的簪子,擡手擱在了案幾上。
“既是遺物,夫人可要好好收着,免得下回又落在了哪裡,你那九泉之下的亡夫該要傷心了。”
這話聽着莫名有些奇怪,雲挽颔首,“謝七爺提醒,我會的。”
說完她便要将簪子重新插入發髻,但又擔心發髻松散戴不穩,于是雲挽将簪子取下,放入懷中。
這下總歸不會掉了。
雲挽朝景宣帝投去感激的眼神。
見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簪子,又用帕子包好放入懷中,視若珍寶般對待的行徑,令景宣帝嗤之以鼻。
難怪這東西看起來如此醜陋,原來是親手雕的。
技藝如此不精湛,其用心程度看來也不過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