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爺、陸夫人,前面就是陸國公府了。”
江福盛出聲。
雲挽挑起簾子,馬車正緩緩拐進陸國公府所在的街巷,隔着月色,已經能隐約瞧見宅邸門口恢弘大氣的獅子石像。
少頃,馬車抵達東側門,雲挽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月支。
“月支!”
心急如焚的月支回頭,立馬朝她奔來:“夫人!”
不等小内侍尋來踏凳,雲挽便跳下馬車,裙裾飛揚,若蝴蝶翩跹輕快。
月支見到她後險些落淚,語氣急切:“夫人您終于回來了!奴婢不見您還以為您出事了,可吓死奴婢了!”
看到雲挽略顯狼狽的裝束,她目含擔憂:“夫人您沒事吧?有沒有受傷?”
雲挽朝她搖搖頭,“我沒事,一切都好,你怎麼站在這門口,府裡還好嗎?”
月支:“奴婢下午找了您許久,後來有一個人告訴奴婢您一切安好,讓奴婢先回來。”
“奴婢見他不像壞人便信了,您的事奴婢尚未聲張,老夫人那邊還不知道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同她說了幾句,雲挽回頭走到馬車旁,踮起腳尖敲了敲車壁,小聲喊道:“七爺。”
厚重精美的緞簾輕輕晃動,從裡挑開了一條小縫,依稀能瞧見裡面人的半張側顔。
景宣帝輕擡眼眸,居高臨下地望向雲挽,淡淡的目光中透着幾分睥睨。
稀疏的月光斜照在雕花窗牖上,落下一片陰影,黑暗中他的輪廓冷硬利落,鼻高唇薄,透着高貴淡然。
雲挽悄悄掃了眼便垂下眼簾,與此同時朝他盈盈欠身道謝:“今日多謝您了,大恩大德雲挽沒齒難忘。”
雖說此前自己險些被他吓破了膽,可要不是他,雲挽今晚怕是沒那麼快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