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死地握住手心,不讓自己失态。
歎息聲自唇角溢出,景宣帝握住她的手,強硬地掰開她一根根緊握的手指。
果然,白皙柔軟的手掌心掐出一片粉色月牙痕。
像哄小孩一樣,他低頭輕輕吹拂,溫熱的氣息化作羽毛,撓得手心癢癢的,雲挽略微不好意思。
景宣帝:“夫人是不是好奇朕為何就斷定那小子是朕的兒子?”
雲挽歎了口氣,“因為阿綏的眼睛?”
微微垂首,下颌抵在她的發頂,景宣帝緩緩啟唇:“隻是其一。”
“那小子生來食不得花生一物,否則便會起疹?”
雲挽點頭,忽然有不好的預感。
他輕笑了聲,幽幽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朕幼年時亦是如此。”
在雲挽驚愕的眼神中,他言簡意赅道:“不過僅有一回,且知曉的人不超過三人,朕是其一,一人已死,另一人便是如今的太醫院院首。”
“朕當時便在想,這天底下怎有如此巧合之事?”
景宣帝心底微啧,扯了扯唇角凝望她說:“隻是如今證據尚不充分,想來不能聽到夫人親口承認了。”
“不過在朕心中,長綏小子已與朕的親兒子無異。”
既然是他的兒子,自然就不能頂着陸家小兒的名頭繼續做陸三的兒子。
如此難得的兒子,就該是他的。
雲挽心神未定,揪住他的衣襟緊張問:“陛下要做什麼?”
她的眼眸黑白分明,清澈似明鏡,此刻清晰地映着景宣的面孔,不安之色溢于言表。
低頭掃了眼被她拽得越發松垮的衣袍,景宣帝眉眼含笑:“夫人,朕知你心中顧慮,不會亂來。”
縱然他迫切想要昭告天下,指着長綏小子對文武百官說:“此子乃朕親子!如假包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