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然他迫切想要昭告天下,指着長綏小子對文武百官說:“此子乃朕親子!如假包換!”
但他也必須得為夫人的名聲考慮,勢必不能讓她背負上不守婦道、背叛丈夫等荒誕的聲譽。
因而諸事還需從長計議,夫人所擁有的還遠遠不夠。
“給朕些時間,信朕一回可好?”
他擁着懷中嬌小的女人,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軟和。
似乎讀懂了他眼中的未言之意,雲挽默了默,微不可地點了下頭。
“好。”
她就信他一回,
他若是騙了自己,今後她都不會再信他。
盡管如此,景宣帝對阿綏的偏愛與縱容一點兒也沒有藏着掖着,明目張膽得很。
時常不是賞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稀罕玩意兒,便是把他叫到勤政殿親自過問功課。
這樣的事對裴謙一類的人來說是苦不堪言的噩夢,然而對阿綏來說卻格外有趣,因為景宣帝總是能應付得來他的各種奇怪問題。
譬如:十萬個為什麼?
為什麼不能讓所有人有書讀?為什麼不能讓所有人免受饑寒?為什麼不能把大齊以外的所有小國都納入大齊版圖?
諸如此類,數不勝數。
再次被長綏小子的無數個‘為什麼’狂烈轟炸,景宣帝頭疾隐隐再犯,連忙召見群臣以躲清淨。
霎時間,正殿内隻餘下阿綏一個人,禦案旁擺放了一張小書案,他盤腿坐在書案前認真看書。
蓦然,眼前投下一道陰影,接着是氣急敗壞的質問:“你怎麼在這裡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