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宣帝神色不耐,打斷她們的拌嘴,直接問:“給太子制衣之人,非她不可了?”
心中忐忑,李貴妃忙解釋:“陛下誤會了,蓋因孫司衣手巧,做出的衣裳雅緻又舒适,太子從小穿慣了,一時難以适應其他人做出來的衣裳。”
皇家子嗣金尊玉貴,她是希望以此引起景宣帝身為父親對孩子心疼,誰知景宣帝目光冷峻,語氣沉凝:
“绫羅綢緞在身還不适應,朕的兒子不該這般脆弱,若是太子适應不了,便按朕的旨意,讓他穿上幾個月粗布麻衣!”
“堂堂男子漢,什麼苦不能吃?養這麼嬌氣談何了解百姓疾苦?”
李貴妃被訓得一愣一愣,隻是穿衣怎就牽扯到百姓疾苦了?
雲挽倒是能理解,從景宣帝身上的傷疤與少年從軍的經曆便能看出,他不是個從富貴堆裡精細養大的皇子,因此要比許多在位者更注重民心,更不在乎錦衣玉食。
貴妃無疑是觸到逆鱗了。
惠嫔見狀再出手一擊:“陛下有所不知,那孫司衣并非真真切切的手巧,而是打壓旁人,竊取别人的成果才得貴妃娘娘賞識。”
她掩唇輕笑:“咱們貴妃娘娘啊,也是被人蒙在鼓裡了。”
雲挽狀似無奈地看她一眼,才細細解釋前後,将陳副司衣的事說與景宣帝聽。
聽完後,景宣帝掃了眼貴妃,一言難盡問:“此事你不知曉?”
“臣妾”李貴妃面色僵硬片刻,羞愧地垂下頭,“臣妾的确不知。”
幾年前似乎有人向她提過一嘴,但她是忙于其他事,孫司衣她用着也順手,便沒當一回事,未再想起。
現在細想,她這是給自己留了個坑,虧自己還想保住孫司衣。
但這件事如今她隻能生生咽下,否則就成了故意庇護惡奴。
“愚蠢!”
景宣帝懶得追究她是真是假,冷聲下令:“此等欺上瞞下之下,杖斃。”